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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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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好幾天都沒能睡好,花宮的精神差到了極點。每天籃球部的訓練他強打著精神指導隊員,白天的課程卻再也支撐不住,趴在書本後面的腦袋越來越沈,昏昏欲睡。

“叮鈴鈴——”下課鈴響了,花宮終於又熬過了一節課,上午的課程終於結束,現在是午飯時間。大大地打了個呵欠,他決定不吃午飯,在桌上趴著睡一會兒。看著精神狀態不佳的花宮,同班的古橋和瀨戶面面相覷。

“花宮最近怎麽了?下個禮拜就要比賽了啊,好像完全不在狀態呢。”古橋小聲說道。

“總感覺放我們假的第二天開始他的樣子就很奇怪啊,做什麽都心不在焉。”瀨戶點點頭。

“難道又跟誠凜那個女人有關?”古橋一下子戳中了重點。

“很有可能,那女人真是煞星啊。”

花宮自然聽不見刻意壓低嗓門的古橋和瀨戶的談話,此刻的他雖然睡意席卷而來,但因為周圍的一片吵鬧還沒能完全入睡。

“吶,安室你們社團的比賽準備得怎麽樣了?”說話的是坐在花宮左側的速水,女子劍道部的部長兼主將。

被問話的安室坐在速水的前方,此刻回過頭,撂了一下耳鬢的散發,回覆道:“空手道部的練習沒中斷過,大家都很努力,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吧,總之到了場上正常發揮就是了。”

“去年你打進八強了吧?今年應該形勢大好?”

“嘛,確實比去年要有把握得多。”

“哈哈,安室你還挺有自信的,不愧是空手道部的王牌啊。”速水拍了拍安室的肩膀。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安室擺手,頓了頓,“是因為去年八進四時候打敗我的家夥今年不知為何不參賽了。”

“咦?”

“速水你應該也聽說過的吧,那個女生在劍道方面好像也很出名。”

“你說的是?”

“誠凜高校女子空手道部二年級王牌——清水真琴,她是去年全國高中生空手道大賽的冠軍和合氣道的季軍。”

“啪——”像是被誰用雞毛撣子彈了下腦袋,花宮的睡意在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頓時全部消散。“清水?!”

“啊,那個翔平道場的大小姐啊,知道哦,國三時候和她比過劍道,完敗。啊哈哈~”

“速水你還笑得出來?”

“沒辦法啊,那家夥是天才嘛,根本比不過她。雖然只是一場練習賽啦,但是印象很深呢。當時我是我們國中劍道部的主將,在區內也是小有名氣的存在,所以即使在我上場前的團隊戰績是兩勝兩負,我也一點緊張感都沒有。要說為什麽的話,那是因為聽說對方的主將是三年級才入隊的,而且是二年級才開始練習劍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才練了一年多的家夥就能當主將,我是完全沒把她放眼裏呢。結果瞬間就分出勝負了,我輸了,啊哈哈~”

二年級才開始練習劍道?花宮繼續埋著頭裝作熟睡的樣子,耳朵卻恨不得能伸到旁側去。他屏息凝神,生怕聽漏了一個字。

“說起來,不僅僅是劍道吧,好像所有類似的項目都是國二才開始練習的,包括空手道哦,然後國三時候一下子成名。那時候我已經上高一了,但因為有個很在意的國中後輩所以去看了那一年的比賽,然後知道了那年的冠軍,‘橫空出世的天才——僅一年多就登達頂峰的道場女王’,雜志上是這麽介紹她的哦。清水真琴,她是翔平道場的繼承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國二之前她拒絕了家裏的一切訓練,反而是個很出名的網球選手。”

網球?花宮再次一驚。

“啊啊,這個我也聽說了,好像曾經是關東地區U15(under15)女網單打冠軍?簡直不可思議,隨便哪項運動都能做到最強啊。”

“準確說是最強之一,和關西的久世晴子齊名,兩人實力不分伯仲,並稱女網童星雙璧來著。”

“對對,清水轉向自家事業之後就變成那個關西的冷面女王獨霸的局面了呢,很多關東的粉絲對此頗有怨言來著。”

“然後啊,我去年好不容易打進了八強,結果就在下一輪遭遇了一年級的她呢。雖然事先做足了功課,果然在場上的感覺完全兩樣,那家夥是壓倒性的強。”安室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哈哈,她沒參加劍道部真是太好了,真不想和她做對手呢。”速水又沒心沒肺地笑道。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年打聽到的消息是,她拒絕了空手道的比賽,跑去做誠凜男子籃球部的經理了,只留下了合氣道的比賽,而且合氣道部的訓練也完全沒有參加,只答應了比賽會出場。”安室歪著頭,手指點著嘴唇,一臉不明所以。

“籃球?我從沒聽說過她會打籃球啊。”

“就是說啊,好像她們空手道部的部長小野大發雷霆,卻也拿她無可奈何。”

“話說啊,她去年空手道是冠軍,合氣道是季軍吧?”速水問道。

“是的,合氣道半決賽時候遇到了去年的冠軍,好像就是她在翔平道場的前輩,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所有項目都做到最強吧,我聽說的是她最擅長空手道和劍道。”

“那她為什麽拒絕空手道的比賽反而接受了合氣道的比賽?正常來講應該保留自己最擅長的吧?”

“呃……”安室一時間也無法理解,“也許她想重新挑戰她的前輩?”

“可是聽說那個冠軍不是已經被預選為國家隊了麽?就算是清水也無法超越的吧?”

“這倒是,天才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

“哈,反正這種天才離我們很遙遠啊,雖然我對自己的實力也有點自信,不過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人才或者高手罷了。僅僅幾年時間就趕超人家近十年的苦功,真讓人略火大啊,這世界上果然還是有才能的差距在啊。”速水向後仰著,一邊啃著手中的三明治一邊大發感慨。

“有點像‘奇跡的世代’呢。”安室默默撕開一個飯團,說道。

“籃球的那個?說起來好像裏面也有個帥哥二年級才接觸籃球,瞬間就變成了‘奇跡的世代’的一員,叫啥來著?”

“黃瀨涼太?好像是個很有名的模特。”

“對對,就是這名字。哈,真讓人火大,啊哈哈哈哈~”

隨後,安室和速水很快轉移了話題,她們並不知道這隨便的談論全部進到了一旁的花宮的耳中,更不知道此刻花宮心中是怎樣的浪潮翻滾。

“如果涼太學的不是籃球,而是進了道場,恐怕這時候會做得比真琴更好,男女的身體構造上畢竟還是有差異。”花宮這時候才真正理解了赤司的這番話,為什麽要把黃瀨拉出來作對比,因為黃瀨和清水一樣,都是國中二年級才接觸現在的運動項目。黃瀨春天才正式開始打球,夏天就已經成為帝光那種人才濟濟的隊伍的首發並且拿到了全國的冠軍,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甚至比過了一年多才嶄露頭角的清水更加恐怖。這麽說來,赤司其實是在惋惜?惋惜清水身為女兒身限制了她的發展?

清水居然為了誠凜的籃球部放棄了空手道的比賽,這在一般人看來根本是無法想象的事情,足以說明她對誠凜的球隊有多麽深的執著。是因為我嗎?還是因為赤司?還是兩者兼有?這個女人身上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過往?國中二年級,看來就是清水人生的一個轉折點,那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越想越混亂的花宮已經沒有辦法再睡下去了,他懊惱地趴在桌上,發現自己目前的狀態根本不足以帶領團隊參加比賽。

要振作啊花宮,今年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放學後的訓練還是一樣的艱苦,花宮強迫自己不再去想清水的事情。他板起面孔,對著隊員們指手畫腳,稍有出錯就是一頓責罵。隊員都看出花宮的心情不是很好,默默忍受著。花宮越來越反常的一舉一動被瀨戶等人看在眼裏,急在心上,真怕這種狀態會持續到第一場預選賽。

“淺井。”休息時間,瀨戶悄悄點了點經理的肩膀。

“瀨戶前輩,有事嗎?”

“東京都各個高校籃球部的監督和經理的聯系方式你都有的吧?”

“啊,是的,雖然不是特別完整,不過絕大多數的都搜集到了。”

“我需要一個人的聯系方式。”

“是哪位的?”

“桐皇高校經理,桃井五月。”瀨戶微微笑道,“順便這件事對花宮要保密。”

距離最終的預選賽已經只剩三天了,每個學校都在做最後的調整訓練,沒有任何隊伍想在比賽的第一天就打道回府,尤其是三年級的部員們,這對他們來說也許是最後的夏天了。

木吉沒有辦法上場參加最後一年的比賽很是惋惜,但他還是留在了誠凜籃球部,對後輩的練習做指導。“等腳傷好了,大學裏還是會繼續打球的啦。現在就在場外全力支持你們好啦。”木吉的大掌拍了拍一位一年級部員的腦袋,一臉的輕松。

“木吉前輩心態真好呢。”黑子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滿臉笑容的木吉。

“是呢。”清水一邊記錄著什麽一邊頭也不擡地回覆道。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花宮,木吉前輩還能再和我們多打一年。”福田恨恨地說道。

“啪——”筆芯斷了,清水稍微楞了楞,隨後重新按了幾下,繼續書寫。

“福田,過來一下。”相田朝福田招了招手,福田放下水杯立刻跑了過去。

板凳上只剩下兩人,黑子斜眼看向身旁一臉專註的清水,突然松開吸管,問道:“和花宮前輩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黑子同學?”清水停下筆,驚訝地看向黑子。

“雖然清水同學隱藏得很好,不過還是覺得那天和花宮前輩見過面之後就有點不在狀態呢,總是盯著這本筆記本不停寫著什麽,看上去是在為球隊拼命,但在我看來似乎只是想鉆進一個沒有雜念的世界而強迫自己做點什麽。”水藍色的大眸子認真地看著清水,平穩的語調闡述著他的想法。黑子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是別人的事情,想到什麽就會說出來,不懂得委婉,也不會說謊。尤其是解開國中世代的心結後,對夥伴們的事情更加一針見血毫不客氣,對此全隊上下一致認為黑子是個隱形的腹黑,和氣息外露的日向是完全相反的腹黑類型。

“我聽說水瓶座的人很聰明。”

“誒?”黑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對星座不是特別了解,不過綠間君好像並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我也只是無意間在哪裏看到過的,說水瓶座的人很聰明。你似乎就屬於挺聰明的那一類呢,至少球商很高。所以我很納悶為什麽你的成績除了國文外會如此的普普通通。”

黑子難為情地別過臉:“請不要管我。”

“我沒事哦,黑子同學。”清水放下筆,隨意掃視著場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的。”

黑子緊緊盯著清水,直到確認對方沒有要向任何人吐露內情的心思後,才開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我們都是夥伴。我也相信清水同學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不過不開心的時候,不要全部一個人背負,會讓前輩們擔心的。”

“黑子同學,很溫柔呢。”

“呃,桃井同學也這麽說過。”

“哈哈,你的那個女朋友?”

“我和桃井同學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

“了解了解。”

“請清水同學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好啦好啦,黑子你意外很記仇啊。啊——”清水突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對黑子的稱呼從“黑子同學”變成了“黑子”。

“話說,那個桃井同學是怎麽稱呼你的?”

“嗯。。”黑子摸了摸臉頰,略不好意思地說道,“好像是‘哲君’。”

“噗哈哈,真是個可愛的女生啊。”

“請不要笑話我了。”

“那我可以叫你哲也君麽?”

黑子稍微楞了一下,但還是很快點了點頭:“對於稱呼我並沒有特別在乎,不如說我的稱呼還挺多的。”

“比如?”

“黃瀨君會叫我‘小黑子’,他對所有認可的人姓氏前面都會加個‘小’,青峰君叫我‘哲’,聽黃瀨君說海常的前任隊長笠松前輩好像一直管我叫‘透明少年’。”

“還真是不少呢。”清水眼角彎成一條線。

“是。”

“那麽請多關照,哲也君。”

“這裏也是,清水同學。”

“喲——”突然出現在霧崎第一校門口的某人朝著正準備回家的花宮揮了揮手,“好久不見了呀,花宮。”

“你是……?!”

距離IH地區選拔賽,還剩兩天。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這個關鍵的時間點出現在花宮面前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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